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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 月還未昇~

 

他的胸膛緊密扎實地貼在她挺起的胸前,隔著棉質的襯衫,兩顆急促而又沉悶的心臟相互在跳著探戈。

他蛇信般的舌頭帶著濕熱的溫度, 輕觸著由她的耳垂而降到了她佼白如玉的脖子,吸吮著她最直接的脈動,她忍著無可制止的挑動,手指尖甲隔著他的襯衫,深深的陷入他的背脊,遽然感到的痛楚挑起他的獸性,他的手在搜尋著一個入口,他渴望要更直接的貼近她。

很快的,在上衣下襬他尋到了一線空隙,她的翠綠滾邊低胸洋裝即將陷落---

凌亂的長髮遮不住她的羞媚反而更激起他要一探究竟的渴求…

這兩三下之間,他急促的雙手已經甩去外衣的阻撓,直直接接的停留在她冰冷凝脂般的肌膚上了;他厚實的手掌摩擦著她緊緻柔軟的腰部,手指像是撥弄琴鍵一般,放肆的在她朣體四週游走著。

 

她輕闔著的眼睛像作夢似的轉動,長長的睫毛微微抖著,氣若游絲,雙手似乎是像要將他推開,但是卻將整個頭深深靠近他的下顎,粉色的雙唇在他的下巴脖子印下一個一個狂亂的櫻花般地印記;他用下巴夾著她捲曲的浪髮,鼻子貪婪的吸取著她的髮香,下一個瞬間,他聞到了Anna Sui許願精靈的誘惑麝香味。

 

那香味襲來的瞬間她突然抽出在他背後的雙手,反身將他推倒在下雙腿緊緊夾著他的腰際,用她細長白嫩塗著蔻丹的手指深深插進他的髮際,而這一次她不是用她柔軟的櫻色雙唇,而是開始低頭輕咬起他的脖子;他如果是一隻巨大孔武的獅子,她就是一隻不動聲色的小蠍子,對於她相中的獵物,沉穩潛伏,搜尋最適當的時機猛然出手,在她的事業上她是如此,在她的愛情上也是如此,她雖然小但是很毒,她是一隻小小的毒蠍子。

將喉頭暴露在她的貝齒之間,他有一種恐懼又帶有快感的刺激,有些屈居下風的他,降服似地悶哼了一聲,在她身上尋找蕾絲布料暗扣手指頭開始顯得有些慌亂,他跟自己說:不要慌,你做得到,這一次沒有什麼不一樣,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

絲質蕾絲的半罩胸罩包裹著的是她成熟飽滿的乳房,一處可以成就偉大帝國的聖地,他的手指順著蕾絲布料軟滑誘人的那道弧線撫過腋下找到了那個關鍵

的一個微響,她驚呼一聲,嘴中含糊不清的說色胚~哥哥~討厭~

他,又重新掌控了全局

這一次,凱薩大帝戰勝了柏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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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的他,頭髮永遠都是梳著整整齊齊的旁分樣式,雖然沒有性格到可以留一頭披髮,但是 他柔軟的短髮一定要上些髮膠,才能服貼;再用細齒的小梳,以一個小波浪梳向左側。偶爾,腦中間會有兩三根不聽話的髮撮飄起,像是一隻爬出圍牆窺伺的小貓,使得他習慣性的在經過任何可以照出影子的光亮表面,都會放慢腳步,檢查一下自己的頭髮。

不管是出清打折的便宜西服,還是師傅親量、手工縫製的訂做西裝,他穿起來都一樣合身畢挺,他常愛玩一個遊戲,靜靜的站在公司佈置的展示模特兒旁邊,襬一個魄思,嚇一嚇來往經過的人。

 

除開這種幼稚的惡作劇之外,他可以說是在日本公司裡天生吃這行飯的人,拘謹有禮、斯文合宜,見到人自然就有一種親切的笑容掛在臉上,跟哪一種廠商都可以應對如儀,從來不會做出任何慌張急促的冒失行為。

年少時的他總錯以為戀愛可以是那種不沾麈埃似的柏拉圖

是可以那種從羅馬東征說到北極冰洋的知性

他在感情線上永遠無法找到理性與感性的平衡點不是態度永遠莫名其妙乎而左、乎而右的飛躍就是逕自前往自己偶爾發現的祕密角落封鎖自己一動不動的帶給對方困擾

每一次面對感情的挫折和失落才讓他又多學會一件有關愛情的事情,如果有人是在當爸爸之後才學會當爸爸,那麼他就是在每一次在失去愛情之後,才開始認識愛情的其中一部分,開始學著當好一個情人。

 

在光鮮成熟的外表下其實他的愛情總是莫名其妙的出差錯很多年前當他發覺自己從一埸選擇性的愛情中被淘汰出局後,他並不如外表所表現的那麼能夠處理自己的窘境,在大白天車子停在紅綠燈前的時候在車內像一個找不到母親的孩子一般放聲的嚎咷大哭那時候他才發現其實讓他哭泣的是他年少時一顆敏感易碎的心

在男人日漸世故的生活裏,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遺忘了他的感情,忘了帶著他的感情一起長大那依舊稚幼的情感還如他17歲時的生澀和天真

 

他一直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從她一開始出現在他的網頁,對著他的文章留下那種輕佻鄙視的語氣,以及封鎖她自己一切資料,他都小心益益的保持他們之間的距離。

 

直到她在他的網誌留下了這樣一段話:

『看了你的網誌文章,我想,你在現實生活中,一定不善於處理自己的感情,所以才能用文筆表達出如此曼妙的情愫......

他知道,她已經從他的文字中,完全捉到他了。

 

兩人在及時通上從相互觀望、等待、轉為期盼、熱烈、訴情之後,他一直想要邀她見面,她卻像一隻精靈般,若及若離的跟他在線上玩著躲摸摸,於是他賭氣的說,等他寫給她99封情書以後再見面好啦!

 

於是,每天深夜他在電腦前面,一字一字的敲出他的感情故事,她不能陪他由深夜聊到天明,他就藉著一封一封的mail說給夢中的她聽。

很快的三個多月過去,他給她的第99封信,卻不是一封電子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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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在這裡啦好悶喔不能呼吸了!」

整個人從纏伏在他的胸上的姿態,依依不捨的稱起上半身嬌聲輕喘著,她看到他高昂的情緒一下子不能接續,體貼的又伏下去飛快的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他的懷裏沒有一般男人燻焦的煙臭,也沒有男性古龍水的嗆鼻味,反而奇妙地,有一種陽光下地中海海水般的味道。

 

她用雙手攏了一下她汗濕的長髮,將胸衣拉回位置扣好,再將洋裝整理一下,忽然她抬起頭,看到了車窗外的景色。

 

「哇~好美喔!!!」她像小女生一樣的輕呼著,在她眼簾下的是一盆亮閃閃發著藍綠黃紅的小碎鑽,一覽無疑的大都會的夜景。

 

男人帶她趁著下午偷閑,爬上來這山頭的時候,還是夕落平洋的黃昏,想不到跟他在車子裏,天南地北的說著故事,竟然就已經月上東昇。

 

她不過是中間插了一句話說:「你好會瞎掰喔!人家說男人四十只剩一張嘴,果然是真的!」而他突然就一本正經的湊到她耳邊說:「誰說只有一張嘴,要不要試試別的?」 他說話時漸漸急促的鼻息,烘著她的耳朵,熱氣弄得她心裏一陣顫動,接下來就是方才一場天雷地火的糾纏。

 

而現在,天外已經一片漆黑,只有映在車窗外的這一片美景閃映在面前。

 

他知道她愛看夜景,於是在兩人去尖石的薰衣草森林回來的路上,他說要給她一個驚奇,帶她去一個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山頭---全台北最好的夜景台。

 

雖然才見過兩次面,但是她已經全然的信賴身邊的這個人了,起先以為是桃花亂飛的眼睛,真的看到以後,才知道是一雙充滿好奇、愛到處探索新奇事物的眼睛,但是隱約地還蘊藏著淡淡地憂鬱,這樣的一雙眼睛,莫名的激發起她的隱藏的母愛。但是依隈在他的身旁,她卻又像是旁著一棵高聳的巨樹,覺得好有安全感。她點點頭,就任由他載著,往她陌生的、偏僻無人跡的山徑上開去。

 

還在回味方才她肉體愛慾滋味的他忍著氣、喉頭乾澀,他知道今天還不是時候,他們還需要時間;等到平撫了自己的情緒,他也整理好衣服跟她兩個人準備下車。

 

車外沁涼的山嵐馬上灌進剛才還火熱熱的車廂內他卻已經早就準備好一件他的登山外套替她披上XXL的尺寸在她身上,看起來就像是小時候偷穿爸爸軍外套的小女孩。

 

她抬頭對他露出會心的一笑記得開始通訊的時候他就主動邀約她見面那是還是氣候極不穩定的春冬交替時節他跟她說如果下雨他會替她撐著傘如果有寒流他會為她準備暖暖包但是那時她的矜持還有對網路交友負面的印象她沒有答應他而這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這半年間每天早晨進入辦公室她早就已經習慣收到他凌晨一點寄出的MAIL她永遠不知道今天會收到他為她準備的怎樣的驚奇她像一千零一夜裏的國王從對人隔離猜疑好奇到了解關心他的耐心等待打開了她心房裏從不對人開放的祕密花園

 

通信將近四個月的一天她在辦公室收到一封牛皮紙信封的掛號信件地址是距離她八十公里外一個陌生的小城市她帶著一陣迫不期待又莫名的怯意裁開了信封裡面是一場演唱會的入場券

 

只有一張

 

她又倒了倒信封真的只有一張還有一張手寫的小箴上面寫著

這是我們這麼久來最近的一次距離我已經寫完了99封信所以再一次的邀請妳」,小箴下還畫著一個小小的天使和他風格獨特的親筆署名

 

她看了看演唱會的主題「溫柔與堅毅並具的多變女子PUB女王---黃小琥巡迴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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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演唱會前,他想過100種可能的後果,其中有99種,他怕隔壁的座位會是空的,他必需要接受一個人聽演唱會的尷尬。

 

其實他在感情的路上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介意過。隨著他一次一次在Email上對她的交心,一次一次深夜難耐的寂寞思念,他覺得他在她面前已經是一個毫無秘密可言、幼稚的小孩,他坦承了他生命中從來不為人知的壓抑,這一切在她面前都釋放了。

 

而他這次會愛上這個連面都沒有見過,卻就已經將他解放的女人嗎?

 

他複雜的腦子在進入歌劇院會場時,不斷的自顧自的在想著這些問題,他在思考的時候會習慣性偏著頭咬著指甲,當他偏向他的左方的時候,冷不防他看到一張

已經在電腦螢幕及他的手機上,熟悉的不能再熟的一張女人的臉。

 

她穿著一套三件式保守的套裝,一點都不像她相片裡常出現的,那種誘惑低胸的裝扮;但是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捉狎的觀察著他,他含在嘴裡的大拇指登時不知道該往哪裡擺,只能對著女人噗嗤一聲。

 

女人用她性感的嘴唇朝著他的大拇指挪了挪,像是捉到偷吃糖的小孩一般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他心中湧起一股又陌生又極熟悉的感覺,他生命中的公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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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與女人各自回想著這段奇妙如幻般的相遇,一邊整理著適才一陣嬉鬧過後凌亂的衣服。直到下了車,勾著手走向山邊,他扶著她靠在石砌的短牆上,稀薄的雲氣,飛馬似的飄過她們的面前,像是站在雲霧頂端,他站在她的身後,雙手輕輕環抱著她,一面在耳邊柔柔的對她哼著歌。

 

面對腳下的一片璀璨燈火夜景,她的心又漸漸狂跳起來,剛剛才平靜的情緒,幾乎又隨著他堅定的雙臂環繞,輕柔的歌聲泛起波潮,她為自己欲渴的念頭感到不安,慌亂的擺著頭想壓抑自己,卻冷不防的將耳上的一只白色大耳環甩落下來,

白色顯眼的大耳環越過石牆滾落在下面漫長的芒草中。

 

「呀!」的一聲,那是她在香港買的,最喜愛的CHANEL啊!為了今天的約會特意戴出來的。

 

他一句話也沒說,放開環抱著的她的雙手,將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重新披好,接著一個躍身,翻過石牆落在山坡傾斜的茅草叢中,喜歡玩極限運動的他,這一點障礙還難不倒他,在夜色中,他兩三下就在草叢中將那只耳環找到了。

 

站在石牆下,他仰頭望著她,將耳環高高舉著,模仿歌劇中的語氣說:「我心愛的公主,容我獻上我的真誠!」

 

她有點感動的伸手接過他的耳環;

「現在我親愛的公主,妳能將妳的長髮垂下,拉我上去嗎?」他在下面故作可憐的說。

她開心的笑了,笑的那麼無瑕;她知道,她的王子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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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演唱會場上的初見,到二次薰衣草餐廳及秘密山頭的車內狂烈情慾初探,

他們對彼此的渴望和需求日益瘋狂,雖然依然分隔兩地,但是每天的mail反而比之前更密集,他們不愛電話沒有情調又直接的接觸,也不愛MSN迅速又浮面的傳遞,距離與時間的隔閡,反而使得他們思念對方的熱火持久而彌新。

 

那一天他安排了一個難得的假日休假,跟她說:要為她做一天的家庭「煮」夫,

從學生時候就在餐廳打工的他,曾經從洗碗的雜工一直昇進廚房的二廚,簡單的兩人料理對他來說真是輕而易舉。

 

而她家有一套頂級的德國系統廚具,卻極少使用,繁忙的工作及養生而經常食用簡單的輕食,排油煙機甚至在她搬入這個新家兩年以來,都沒有積下多少廢油。

 

他那天做了一道從小看著爸爸常做的,江南年節的應景菜---炒年糕,白色的寧波年糕配上綠的山東白菜、紅色辣椒、茶色的肉絲與香菇絲,擺盤在她家唯一可以用的Meissen圓盤上,她則泡上了上回在日本旅遊時買的抹茶,兩個人用叉子享用了中日西合併的一頓小午餐。

 

兩人飯後看著花樣年華的DVD觀賞她最欣賞的梁朝偉的演出主題曲Yumeji's Theme華爾茲一般的樂曲響起他們伸直的裸著的雙腳隨著音樂搖晃彷彿也跟著電影迴旋起舞

 

她的腳潔白又修長腳指甲塗著紅紅的寇丹他看著她的腳,不知不覺入神了,時空彷彿一下倒回千禧年的那個夏天他與再也無法挽回的女人在Haagen-Dazs的那場接龍那時女人搖晃的雙腳跟他現在看到的一樣他詫異的想捉住她,捉住那個讓他懊悔痛心的回憶。

 

看著劇情的演進,她覺得他的呼吸有些而急促,轉頭她看了他一下,卻發現他的眼睛焦點已經不在螢幕上,而在前頭她的雙腳上面。

 

她不好意思的縮了一下腳,嗲聲道:「你在看什麼啦~~~」一邊用手掌輕輕摸著他的頭髮,他的頭髮沒有上定型液的時候,细細軟軟的還有自然捲;另一隻手的手指與他的手指自然碰觸在一起,五指漸漸交差緊握著。

 

原就依靠在一起搖晃的雙腳早就交纏在大腿處,兩個身軀被彼此逐漸升高的體溫吸引著。

 

時值盛夏,兩人都穿著家居的棉質ㄒ卹,粗曠的男性線條和她細滑的曲線漸漸融合為一,兩個人就維持這樣的狀態,倒在沙發前的地板上;電影的配樂中,小提琴的拉弦依舊不急不緩的奏著,他們也就浸潤在這節奏,伴著彼此急促的呼吸和肉體的渴求,他開始緩緩撫摸她身體,用臉頰輕貼在她秀髮上輕吻,溫柔款款地進行下一步的前奏…

 

他撥弄著她的髮,輕扶她的臉頰,用手指輕輕劃出她臉旁的弧線,溫柔的輕吻她的前額,順著感覺移往她的耳垂、粉頸,她輕嗯了一聲,誘惑似的,身軀在他身上開始扭動了起來,她知道他觸動到她的性感帶了,激亢的原始慾望的感覺使她拋棄了矜持。

 

他見時機已到,單手將她上身的ㄒ恤往上一拉,她美妙的朣體及那件珍珠色綴著彩邊蕾絲的Chantelle便清楚地展露在他眼前,比起上回在黑暗的車廂內,這次午後的光線透過拉起的窗簾照射下,她的上身宛如內衣燈片般的誘人及完美。

她害羞的低下頭用手推著她的頭說:「不要一直盯著人家看嘛~~~」

 

他將面前的她的雙手擺下開始緊緊摟著她,雙手手臂不斷往內收緊,圈成一個無法掙脫的箍,她略略嬌小的、幾近半裸的身軀整個的緊陷在他粗壯的手臂中

 

她開始覺得呼吸困難,毛細孔不由自主地打開,她一點動彈不得,全身的骨架都酥軟了,有一種瀕死的感覺,彷如在母親的子宮內,一種安全卻又在與生命掙扎的矛盾的快感,而他的雙唇又堵在她的舌尖,她連哼都哼不出來,呼吸已經暫停,全身血液直往上流動,卻又奇妙挑起她內心的無盡慾火她曾要他給她醉死欲仙的挑動,她想這就是了嗎

 

一聲電子式的短音劃破了這片奇迷幻境

電話響了

 

螢幕上的電影已經不知道演到哪個段落了,她勉強扶著他站起來,直覺得全身像是做過泰式按摩般換了一個人似的,她壓下內心的這種從沒有過的悸動,拿起話筒

她拿起話筒迷濛的眼神瞬間轉為一絲驚慌,淡淡簡短的應了一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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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ale18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